「瘋字型—文字藝術創作展」重新觀照文字魅力｜MOT TIMES 明日誌

2012-12-24

「瘋字型—文字藝術創作展」重新觀照文字魅力

隨著電子科技的迅速發展，打鍵盤的時間比面對面說話還長，現代人失去了動手寫字的熱情，人與人的互動關係激變，表情符號與火星文因而出現，打錯字機率更與日俱增。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重新觀照文字魅力的機會也正好來臨。文字不再侷限於單純的符號意義，而是從記號性逸脫出來，讓人們再次發現文字更多面向。因此，「瘋字型—文字藝術創作展」特別邀請包括平面設計、產品設計、建築師、劇場、文字創作者等 15 位跨領域創作者，利用漢字或英文為創作媒材，將文字解構再重新組合，並結合互動科技、時尚美學等設計手法，創造不同觀點的對話。雖然，「瘋字型」特展已於日前結束，但透過 MOT/TIMES 線上誌的影像紀實，跟著我們也一起來趟文字瘋狂之旅吧！。（Photographs by MOT/TIMES）

由「田田圈文創工作群」黃家賢與龔維德策畫的「瘋字型—文字藝術創作展」於 URS21 中山創意基地舉辦，主題展「文化字決，創意文字展」希望透過平面設計、產品設計、建築師、劇場、文字工作者等 15 位創意人，將文字解構重組後以各種設計形式呈現，使艱難字詞變得有趣親切；「招牌時代美術坊成果展」則邀請民眾參與全人美勞課，利用遴選過的台北市區招牌板模，絹印成獨一無二的購物袋，使五感體會到建築與文化的完美互動。

展場入口一進去，立刻看到這台由工業設計師李佳穎所設計的「狀聲詞打字機」。由於西方文字系統以聲符拼音造字，其狀聲字都常都可直接描述物體發出的聲音（如 bang、meow），但中文字源於圖像，狀聲詞多找字音相近的字搭配聲音來源的相關偏旁，單就字面很難了解原指聲音。好比說「哷」是指雞鳴聲，「餩」則是打嗝聲。因此李佳穎藉由打字機的形式，將中文狀聲字與代表聲音作連結，一旦按下「哷」鍵，馬上就有公雞在叫，既有趣又富含教育意義，可謂展場最受歡迎的互動裝置之一。

LINE 是目前全球成長速度最快的免費即時通訊軟體，看似讓大家溝通更加頻繁快樂，但你是否也常懷疑，自己想表達的意涵透過這些文字和表情符號，真的準確地傳達給對方了嗎？創作者吳國強打造出一個 LINE 字型的棉絮沙包《Fluffy Punch》，當你「Punch Line」時，裡面的棉絮會逐漸削減，就好像人們傳 LINE 一樣，文字內涵變得越來越空洞（Fluffy），而「Punch Line」在英文意指「巧妙且有力的話語」也慢慢失去意義，暗喻文字隨著環境與使用者的不同，產生語義或語境等狡詐變化。

你一定也覺得奇怪，一棵樹和一面圓鏡，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涵？張宇寬與楊濱維希望藉由這件《失了根的木》，探討多年爭議不斷的嚴肅話題。「木」這個漢字從甲骨文演變至現代書寫的楷書體，其實一直以來都強調著樹冠與樹根並存的重要性，然而在台灣這個種族多元的小島上，卻不停爭論著先來後到的問題，撕裂了彼此的情感，卻看不到我們的根早已緊密相連的事實。就好像這棵樹，其實並未根植在鏡上，而觀者從鏡鐘看到的也誤以為是小樹茂密的根，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其實答案都在每個人的心中。

還記得小的時候去看牙醫，都會被診所前一張大嘴加上兩排超多顆牙齒的彩色招牌給嚇到，但現在回想起來卻相當懷念。台北市，這個民生與經濟產業蓬勃發展的首都，城內各行各業的店家招牌更見證了常民文化與經濟起伏。但隨著數位時代來臨，過去那些特殊的手寫招牌字體已漸漸沒落、甚至消失取代，然而透過這次的「招牌時代美術坊」網版絹印手作課程，讓民眾自己 DIY，重新感受老招牌帶給我們的美好回憶。

現為字體暨平面設計師的張軒豪，2011 年時曾在荷蘭海牙皇家藝術學院（Royal Academy of Art, The Hague）排版與媒體研究所修習字體設計，因此這次作品便以在比利時與荷蘭頗受歡迎的鬆餅所啟發的 Wafflu 字體做主軸。Wafflu 是一套含平假名、片假名、漢字與歐文的日文字體，它與人的視覺感官就宛如鬆餅「外表酥脆、內裡扎實」的口感，而張軒豪藉由介紹日本食品的方式，以日文、英文與歐語系統的對照，讓觀者可以欣賞到 Wafflu 用在標題、包裝設計與多語系應用時的美感。

你常常被餐廳裡 menu 複雜的點餐方式搞得頭暈目眩嗎？策展人龔維德注意到了，因此這次他為所有饕客設計了一套《字母餐》，並結合養生與環保概念，整套餐點讓消費者完全不用煩惱，「看見什麼吃什麼」（情歌小王子林宥嘉關心您），而且不用任何餐具與碗碟，只要你說：「我要一份 A 餐」，一系列以字母 A 的食材組合和造型擺盤立刻呈現在你眼前。不過也許當日只限定某幾個字母餐，否則一下點出 26 種字母組合，廚師應該也傻了。

同樣也是探討電子科技與文字是否能真實轉繹人們想法的議題。邱士博利用現今當紅的「QR Code」二維條碼作為兒童讀本創作素材，將成人世界常用的英文單字（如 Love、Waste、Selfish 等等）都轉換成 QR Code，接著把每個 Code 共同部分刪除，剩下的部分便會形成另一種文字形式，同樣具有個別意義，只不過形狀不同，必須要用手機解讀這26 本英文字母書而已，然而，每個人看到某個單字應有的情緒卻因為字型轉換而完全消失。藉此提醒大家：我們是否認真聽過別人想表達的任何想法？

首先，請大家先別看右邊的圖，因為這是幅需要靠自己想像的作品，先看完右邊的解答可就沒意思啦！日本設計師 oyadge01 利用漢字創作出既像藝術又像魔術的作品《雙面圖》（Ambigram），意思其實並不難，也就是將文字鏡射或 180 度反向回轉後，就變成另一個意義截然不同的單字（詞）。整體來說，《雙面圖》是一種具有對稱性而且可以閱讀的字體設計，同時希望觀者能藉此反覆咀嚼文字的本質。（小撇步：你可以嘗試閉起右眼，但看完後眼睛可能會很痠，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拿東西遮住右圖）。

自由創作人王立心彩繪出這幅《EMW3》（註：想像一下，就是視力檢查常見的那四個 E 字型表，一般字形真的打不出來啦！哭哭），其實是件自由心證的作品，背後意涵同樣很簡單，也就是當你看到小男孩或小女孩拿著小板子罩在眼睛前，此時你的心中會出現哪一串字？（編輯：糟糕！我視力又變差了）

漢字裡有很多有趣的「合文」，也就是把二字或以上的漢詞濃縮為一個漢字，不管是構字部件的置換、重用、左右或上下相合、三字組合等等，而讀音可能會連體或是保留原本的多音節讀法。前者最好的例子就是「甭」（ㄅㄥˊ），後者則是過年過節都會貼「招財進寶」的合體字。另一位策展人黃家賢為了闡述文字是否該與時俱進這個問題，便提出《當代漢字造字運動》，邀請全民參與，將台灣在地流行的火星文、鄉民語等 kuso 搞笑的合體字結合為這次的作品，包括「天龍人（國）」、「公主病」、「反核」等，讓大家一起感受造字的樂趣。

愛看美國英雄漫畫的人應該常常看到，像是綠巨人浩克重重把人摔在地上時所發出「砰」的巨響就會用「BANG！」表示，還有蜘蛛人用手射出蜘蛛網時則會出現「THWIP！」的吐絲聲。曾經就讀荷蘭里特維德藝術學院（Gerrit Rietveld Academie）平面設計系的林凱婷，便將這些已成為歐美大眾文化中常見的聲音常用元素，以漫畫對白為創作框架，將漫畫擬聲詞以字體排印學（Typography）的角度切入，觀察畫家們如何從視覺上呈現在這些的聲音效果。

王明霞創作的《變形漢字》系列作品就將帶入你進入漢字變形這個奇幻世界。想像一下，某個字的左鄰有一天會不會也是另一個字的右舍？或者，一個字是其實是另外一個字的夾心層？前者好比說是「鹿鄰東」，看起來只是「鹿、鄰、東」三個字而已，但中間的鄰字經過拆解借用，又像是「麟、陳」這兩個字；後者則例如「行」這個字，假如把它們拆開硬要加字，是不是就有「術、衍、衢……」這麼多有趣的變化呢？讀者們不妨自己玩玩看，你能變出多少漢字組合？（左上：《住隔壁》，左下：《集合字宅》，右：《三明字》）

建築師蔡明穎打造出的《謝謝你的時間》則將「樹」字立體化，每隔一段時間，木塊與紅色的歸位後，就會呈現出大大的「樹」，為的是提醒人們：大樹是因為時間流逝而茁壯，成了人們生活中方便的用材，但你和我在匆匆時光中又留下些什麼？(Photo Credit：瘋字型)

看過書法家徐冰作品的朋友應該不陌生，徐冰書寫的漢字利用英文字母為單元，以楷書手法書寫成線，為漢字文化創造出嶄新的形式。身兼設計師與插畫家的王怡璇展出的《墨瀦— xī • xí • xǐ • xì「嬉‧習‧喜‧戲」》兩幅作品，同樣也是利用這樣的方式，加入傳統的俏皮話，讓「河馬」和「鱷魚」這兩個單詞有了感性且表情豐富的模樣。以河馬的「馬」字為例，王怡璇使用「U、I、h」組合而成，最後在馬的嘴巴加上兩個英文字母「O」，象徵「河馬打哈欠」，大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答案是「好大的口氣」，很可愛吧？

龔維德另外一件展品《機械文學》則超脫文字具象的形體與涵義，讓觀展者利用電風扇零件自行創作，藉由機械不規則的跳躍擺動，呈現出一系列不規則的連續性圖像，就好像機器正在書寫自己的故事，傳達它內心的思維與不為人知的秘密，似乎與庸庸碌碌的人們一樣，每天只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過著機械般的規律生活，但你／妳的心裡真的喜歡這樣的生存模式嗎？每個人的心之所向，只有自己才知道。

「瘋字型」除了平面與互動裝置作品外，另外還有教導小朋友認字的動畫影片《字然課》與記錄在台灣已漸漸凋零沒落的鑄字行業《鑄字人》。曾以《小小的深深的愛的故事》獲選為「台灣國際動畫展首獎」以及「台北電影節評審團特別獎」的潘心屏，目前在台灣語美國從事動畫和插畫設計的工作，為了讓國小兒童對習字更有興趣，便將一系列由象形字衍生出來的彩色「字生物」和自然結合，變成一個個和大自然相關的有趣小故事，使小朋友、甚至是陪同學生或孩子一同觀看的大朋友們，更親近大自然與漢字文化。

「鉛活字在全世界已經屬於很稀少的產業了，這也許在全世界其他地方看不到了也不一定。」這是「日星鑄字行」第二代傳人張介冠在《鑄字人》記錄片留下的一段話，而這間成立於 1969 年的鑄字行則是台灣僅存的活版印刷廠。自 80 年代起，電腦排版印刷開始應用，不到10年，鉛字印刷便全面被取代；爾後網際網路的發達，鉛字印刷更正式走入歷史。但藉由導演王明霞的紀錄下，見證鑄字人與熱情志工，進行活版印刷與正體楷書保存計畫的過程，並走訪中國與日本的百年鑄字行，使觀眾更了解活字之美。(Photo Credit：瘋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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