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燈具的時光隧道——Vitra 設計博物館「光的烏托邦—人類百年照明史」（Lightopia）特展｜MOT TIMES 明日誌

2013-11-18

走進燈具的時光隧道——Vitra 設計博物館「光的烏托邦—人類百年照明史」（Lightopia）特展

自從1801 年，英國化學家 Humphry Davy 利用鉑絲通電發光，到 1879 年時，愛迪生成功將鎢絲取代碳絲、成功改良出可連續發光 13 小時的白熾燈泡後，甚至是近幾年來以節能減碳為目標的 LED 燈出現，人類的生活越夜越美麗，科學家與設計師對光的研究更充滿無限的好奇心，不管是燈具的造型、功能、實用性、環保性等等。月前，德國 Vitra Design Museum 特別舉辦「光的烏托邦 —人類百年照明史」（Lightopia）特展，浩浩蕩蕩展出館內豐碩的經典燈具典藏以及近來全球照明先趨產品，透過「生活在光的烏托邦」（Living in the Lightopia）、「照明設計的重要經典」（Icons of Lighting Design）、「色彩、空間與移動」（Colour, Space and Movement）與「明日之光」（Light for Tomorrow）等四大展區，將帶領觀展者爬梳近百年來的人類照明發展史，深入了解照明在文化及歷史層面的定位，以及科技與燈具設計的變革如何影響現代人的照明生活。藉由 MOT/TIMES 的影像整理，讓我們一睹人類照明的神奇演進吧。

義大利現代主義設計大師 Vico Magistretti，深受柯比意（Le Corbusier）和法蘭克‧洛伊德‧萊特（Frank Lloyd Wright）的影響，不管是建築或產品設計，都遵循極簡原則。1977 年，他為義大利燈飾品牌 Oluce 打造的《Atollo》蘑菇桌燈，從正面望去，半球體的燈罩懸浮在圓柱的尖錐上，光源則透過圓弧球面反射，為昏暗的室內空間帶來光明，並且在 1979 年贏得「金圓規設計大獎」（Compasso d' Oro Awards），成為當代燈具設計的標竿。

有「光之詩人」美譽的德國燈光設計大師 Ingo Maurer，在這次的「Lightopia」特展中展出不少代表性作品。好比說 1966 年成立個人工作室後，便設計出向愛迪生致敬的桌燈《Bulb》，將燈飾多餘的外衣退去，僅在誇張的放大版燈泡中，放入一朵有如花苞般的小燈泡，並成為整盞桌燈的光線來源。Ingo Maurer 不僅全新定義燈具設計的語彙，也打破「實用機能」與「裝飾藝術」的界線。

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燈泡沒兩樣的《Holonzki》壁燈，但事實上，它不是一盞燈！正確地來說，這只是 Ingo Maurer 和工業設計師 Eckard Knuth，以一張彩色玻璃全像片（color hologram）製成的仿真燈泡，再裝上以假亂真的金屬燈頭，利用觀察者的視差，讓人誤以為整盞燈真的像是插在插座一樣；最後，再藉由下方的電線供應《Holonzki》電源，投射出黃、橙、綠等三種色系。

2012 年，Ingo Maurer 則與德國設計師 Moritz Waldemeyer 聯手推出新作《My New Flame》，這是一款模擬蠟燭形式的 LED 燈。《My New Flame》上方由 128 顆 LED燈泡組成的電路板控制光源，不僅可以散發出火光般的溫暖色彩，當微風吹拂時，還會像蠟燭的火源般，忽明忽滅、搖曳生姿。(Photo Credits：Ingo Maurer GmbH Munich、Moritz Waldemeyer)

最近有幸去德國慕尼黑造訪的人，請務必搭著 U1 支線，到 Westfriedhof 地鐵站好好欣賞一番！該車站由德國建築事務所 Auer + Weber 在 1998 年建造完工，並於 2008、2009 年進行翻修，整體設計就好像巨型石洞，讓在此等車的乘客彷彿搭上時空列車。不過，最引人矚目的，則是月台中央那一排由Ingo Maurer 設計、直徑寬達 3.8 公尺的超大型碗狀吊燈！燈罩共分成紅、黃、藍三色，而藍色螢光燈源反射至牆面與天花板時，整個地鐵站被渲然成深邃的海底世界般，令人為之讚嘆。

1985 年，德國行為藝術家 Joseph Beuys 創作了一系列探討生態能源供需問題的《Capri Battery》裝置藝術，總共 200 多件。事實上，《Capri Battery》也是最天然的發光裝置，Joseph Beuys 直接將燈泡插頭插入檸檬中，沒想到竟然得到電力，因而得以發出昏黃光芒，就好像他在義大利卡布里島（the island of Capri）療養時，欣賞到的地中海溫暖陽光。

做為整個展覽的序曲，在「生活於光的烏托邦」（Living in Lightopia）這個展區中，除了透過部分大師設計揭開序幕外，也將以燈泡發明背景與細部解析、加上精采影片播放，讓觀展者可漸漸體會到，燈具之於人們生活文明的演進有多麼重要。2010 年，長期旅居日本的法籍攝影師 Samuel Cockedey，以縮時攝影（Time Lapse）的手法，將車流壅塞、地鐵發達、人們腳步總是匆忙的東京都，呈現出未來科技般的咋舌美感，有如城市血管命脈的光束，更成為《Inter // States》短片的核心

Wilhelm Wagenfeld 是包浩斯學派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在 1924 年與 Karl J. Jucker 搭檔，設計出他人生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也就是《MT8》鍍鉻鋼管桌燈（原名：WG24）。這盞燈最大的特色，就在於它僅以半球狀乳白色玻璃燈罩，連結直挺挺的不鏽鋼金屬管柱燈座，相較於過去燈具設計多顯繁瑣華麗，《MT8》的線條簡約俐落、結構單純明快，頗有包浩斯鮮明的美感，也因此，又有「包浩斯桌燈」的美名。圖中這盞是目前罕見、為 Vitra 設計博物館蒐羅的《MT10》檯燈。

想必很多人對圖中這盞檯燈也不陌生，這是 1932 年由 George Carwardine 為燈具品牌 Anglepoise 所設計研發的「1227」經典燈款。原本是位汽車工程師的George Carwardine，投入自身所學在燈具設計上，模擬人類手臂彎曲伸展的活動狀態，利用懸臂工程概念，發明出新型的彈簧裝置，如此一來，檯燈就可以自由、靈活地移動角度，同時還能保持平衡，因此被喻為 20 世紀最成功且最有創意的桌燈設計。

自 1925 年起，丹麥燈具大師 Poul Henningsen 開始與歷史悠久的燈具品牌 Louis Poulsen 合作，研發出 40 餘款膾炙人口的「PH」系列燈飾。圖中這款俗稱「松果燈」的《PH Artichoke Lamp》設計於 1958 年，總共由 72 片花瓣般的鋁合金片構成，從任何角度觀看都不會覺得刺眼，是因為 Poul Henningsen 透過科學分析，使所有光源都必須反射到金屬遮蔽板後，才能折射到照射區域，如此一來不僅製造出柔和均勻的照明氛圍，更消弭了強烈的明暗對比。

「FLOS」共同創辦人之一 Achille Castiglioni，一直以來影響全球設計相當深遠。他在紐約當代藝術館（MoMA）的 14 件藏品中，其中一件，就是左圖中宛若一顆顆肥皂泡泡合體的夢幻吊燈《TARAXACUM 88》，這是他 1988 年的設計，中間的正多面體（又稱「柏拉圖立體」，Platonic Solid）是由 20 片等邊三角形鋁片構成，旁邊則由 60 顆鎢絲燈泡包圍著（註：大型與超大型分別是 120 顆與 200 顆），就像是件大型的前衛藝術品，為傳統吊燈增添童話色彩。

從未受過設計教育洗禮的德國設計師 Richard Sapper，卻在 1972 年時為義大利燈具品牌 Artemide 設計出，被 MoMA 評為「20 世紀最重要燈具作品」之一的《Tizio》檯燈！他捨棄一般燈具總以螺絲固定角度的關節設計，應用力學原理，巧妙地讓燈體與支桿末端的金屬塊取得動態平衡，如此一來，便能輕鬆自如地調整燈光的角度；《Tizio》也完全未使用到電線，僅透過底座和支架將電源傳導自鹵素泡產生光源，也因此獲得「金圓規設計大獎」（Compasso d' Oro Awards）肯定。

Gino Sarfatti 在當代燈具設計界中也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他在 30 多年的設計生涯中，致力於改造燈具的形體與功能，陸陸續續打造出 400 餘款的燈飾。Gino Sarfatti 最經典的代表作就是 1950 年代為 FLOS 設計的《2097》吊燈，他捨棄水晶燈的華麗綴飾，改採燭台般的設計，成為現代燈具的重要指標。圖中有如雲海般的吊燈，則是 Gino Sarfatti 特別為義大利杜林皇家歌劇院（Teatro Regio di Torino）打造大型燈光裝置《Nuvola》。

現代主義大師密斯凡德羅曾說：「少即是多」（Less is more），不過，荷蘭設計師　Rody Graumans 要告訴你，「Less 」與「More」相乘力量更大！他在 1993 年，他為楚格設計（Droog Design）打造的實驗性吊燈《85 Lamps》，就體現了何謂「數大便是美」，他將連接器外露、最原始的電燈系統串連在一起，變成了由 85 朵燈泡組成的大型「捧花」。雖然，有人說《85 Lamps》很浪費電，但 Rody Graumans 只是希望大家別忘了「反璞歸真」的道理。

瀏覽完「照明設計的重要經典」展區，深刻感受到當代設計大師的作品魅力後，第三展區「色彩、空間與移動」則將焦點從燈具設計，轉移至探索「光」的本質之美。法國雕刻師 Louis Poyet 其實相當熱衷於機械與照明設備的發明，像是以蠟燭做為光源，有如肥皂泡泡圓球當裝飾的《Soap-bubble》吊燈（法文：Lustre en bulles de savon，如左圖）；另外在 1883 年時，他也曾在芭蕾舞者的頭飾和舞衣上嵌入燈泡，透過內部的電路裝置與開關，使舞者跳舞時更有視覺效果和表演張力（如右圖）。

1889年，巴黎世界博覽會（Paris World Exposition）向世人展示新藝術運動的結晶「艾菲爾鐵塔」（La Tour Eiffel），意外大受好評後，緊接著在第五屆的世界博覽會上，仍然身為主辦東道主的巴黎，則在迎接 20 世紀的當下，以回顧 19 世紀的視角，浩浩蕩蕩展現工業革命的精湛成果，包括電塔、路燈、噴泉、地鐵、大型發電機、無線電報機等等。其中，右圖的「電宮」（Palais de l'Electricité）特別以上萬個燈泡妝點，一片絢麗奢華的夜景，也宣告電力時代正式到來。

生於匈牙利的László Moholy-Nagy，不僅是現代工業設計搖籃、芝加哥新包浩斯設計學校的創始人，身為前衛派藝術家的他，也試圖將藝術裝置與燈具設計結合。像是 1922 年至 1930 年間創作出的《Licht-Raum-Modulator》，主要由三片可移動的金屬片和玻璃組成，透過電動馬達裝置，光影在空間中大面積地移動調節，就好像一張張投影片一樣，讓「光」變成另一種創作媒介。後來，這項嘗試與裝置也被廣泛地運用在劇場、攝影和電影中。

2009 年，目前頗受矚目的丹麥藝術家 Olafur Eliasson，為德國燈具大廠Zumtobel 打造出一款好玩、好看又持久耐用的模組燈具《Starbrick》！六面體的 LED 燈可採單體堆疊的方式，變成桌燈、壁燈、立燈、吊燈等等，形成單點、面狀、任意組合立體結構的照明效果。除此之外，《Starbrick》更具體表現出光的無形與有形特色，為光源照明提出新的規劃方式。

外表宛如電影《星際大戰》裡酷炫光劍的《Relumine》燈具，是由維也納設計雙人組 mischer’traxler 利用廢棄書桌檯燈改造而成的。他們先將 2 盞回收桌燈拋光、上漆並重新拆解後，再以導電技術，將日光燈管連結燈罩，如此一來，不僅為老舊燈飾賦予獨一無二的新生命外，更節省一倍的電力。

你沒看錯，這一顆顆閃爍虹光的燈罩正是肥皂泡泡！瑞士女性設計團隊 Front 希望將房間打造成另類遊樂場，她們和荷蘭實驗性燈具品牌 Booo 合作，設計出一款既可以吹泡泡又兼顧環保綠能的吊燈《Surface Tension Lamp》。上方金屬燈座除了提供 LED 燈泡電源外，同時還是個吹泡泡的機器，每隔數秒鐘就會吹出一顆肥皂泡泡，並且接連不斷，估計在燈泡 5 萬小時壽命結束時，總共可製造 300 萬顆泡泡球，而光源透過肥皂泡表面反射的光芒，更將使整個室內空間活絡起來。

這次，由台灣設計團隊「奇想創造」（GIXIA Group）所設計的前瞻性 LED 燈泡《Luxifer》也成為「明日之光」（Light for Tomorrow）的展品之一。這個看似平凡的設計，技術可不簡單，奇想創造運用採塑膠雙料射出一體成型的工法以及局部電鍍技術，同時簡化燈泡組成的原料、技術及製程，大幅減少零件的使用，省電環保、高回收性、簡潔設計與革命志成等特質，也因此獲得 2011 年德國紅點（Reddot）設計大獎的青睞。

《影時計- Shadow Clock》由台灣新銳設計師陳函谿、曾熙凱所組成的團隊Poetic Lab（詩研設計事務所）設計，探討時間既虛無卻又切實的本質。Poetic Lab 繼今年米蘭家具展獲得設計報告獎（Design Report Award）後，又於九月底被Vitra設計博物館永久收藏，與另件作品《波光》，為台灣首二盞被該館永久收藏的燈具作品。(Photo credit：Poetic Lab)

曾熙凱和陳函谿的「詩研設計事務所」（Poetic Lab）於米蘭得獎的玻璃燈具作品《波光》，靈感來自泳池畔的水波光影和口吹玻璃杯，利用玻璃表面不規則、厚薄不均所產生的折射變化來營造出燈光的效果，也在此展展出之列，並是台灣首二盞被 Vitra 設計博物館永久收藏的燈具作品。(Photo credit：Poetic 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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