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的建築師，建築師的美術館」──法蘭克‧蓋瑞龐畢度中心回顧展現場直擊｜MOT TIMES 明日誌

2014-12-10

「美術館的建築師，建築師的美術館」──法蘭克‧蓋瑞龐畢度中心回顧展現場直擊

大家對於「專門設計美術館」的建築師抱有什麼樣的想像呢？不管如何，先來迎接曾設計過多座知名美術館的解構主義大師法蘭克‧蓋瑞（Frank Gehry）就對了！前陣子位於巴黎西邊布洛涅森林（Bois de Boulogne）旁的路易威登基金會（Fondation Louis Vuitton）開館備受矚目，使得法蘭克‧蓋瑞的風采順勢席捲整個巴黎。以西班牙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聞名於世的蓋瑞，自 1993 年設計法國電影資料館（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之後，再次為巴黎帶來了第二座親手操刀的建築；而龐畢度中心也搶在同一時間推出了他的大型回顧展，展期從 2014 年 10 月到明年 1 月 26 日。這是繼 1992 年以來，龐畢度中心二度為這位偉大的建築大師策畫一系列大型個展。以下就跟著 MOT/TIMES 法國特派記者的腳步，一起到現場看看吧！（撰文：Ida。Photo credit：Ida Yang / Centre Pompidou and Gehry Partners LLP）

我們要走進蓋瑞大師精采豐富的時光隧道囉！各位準備好了嗎？（Photo credit：Fondation Louis Vuitton）

在這次蓋瑞大型的回顧展中，為因應廣大粉絲的需求，龐畢度中心也大手筆製作了一本精美的目錄。此圖正是法蘭克‧蓋瑞回顧展目錄的封面，封面圖片使用位於美國拉斯維加斯克利夫蘭盧‧魯沃腦部健康中心（Cleveland Clinic Lou Ruvo Center for Brain Health）建築物內部的照片。（Photo credit：Iwan Baan & Gehry Partners LLP）

法蘭克‧蓋瑞，這位今年高齡 85 歲的解構主義建築大師，於 1989 年獲得普立茲克建築獎（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殊榮。年輕時在洛杉磯開始了他的事業，更與加州藝術圈的藝術家互動頻繁、互相熟識，例如：Ed Ruscha、Richard Serra、Claes Oldenburg 等，而對他影響甚深的，便是接觸到 Robert Rauschenberg 和 Jasper Johns 這 2 位藝術家的作品，使他重組了自身的建築實踐。

正式進入展場前，我們首先帶讀者快速精簡掌握展場動線圖。從動線規劃中，按照年代分為 6 個時期，相當詳盡地標示出蓋瑞建築創作的演化過程，從第一區 1965-80 年代，至第六區 2010-15 年的回顧，都是經過策展人、法蘭克‧蓋瑞與美術館人員多次討論後，才能產生如此精確的動線。這也堪稱是全歐洲最完整、面面俱到的「法蘭克‧蓋瑞回顧展」，不得不佩服龐畢度策展團隊在空間規劃上面的用心。（Photo credit：Centre Pompidou）

簡單介紹蓋瑞的生平與展覽主題後，接下來，我們將正式進入這次回顧展的精彩內容。最先映入眼簾的模型，是法蘭克‧蓋瑞位於加州 Santa Monica 的自家住宅，他把自己的建築理論套入自家住宅的整頓中；在這座模型旁也可以看到蓋瑞早期的建築實踐與大量的草圖。而他也在 1962 年於 Santa Monica 開設了自己的建築事務所。

當初蓋瑞與老婆買下了這間老屋後再加以改建，從自家住宅與自身設計開始作實驗。他嘗試使用一般在建築界被視為較低階的材料，如厚硬紙板、鐵皮和工業鐵絲網（相信法蘭克‧蓋瑞一定會對台灣的違章建築很感興趣）來變化他的住宅。（Photo credit：netropolitan.org）

進入展覽的第一區，亦是法蘭克‧蓋瑞建築生涯的第一個時期：「解體分裂時期」（élémentarisation-segmentation 1965-1980）。在這個時期中，作品的特色是在工業材料上的多樣化選擇：鍍鋅絲網、鐵皮、仿大理石砂岩（Stucco）、紙狀石棉、瀝青，和仿傳統模式的木構建築；由此慢慢建立起其自身的建築語言，但尚未到完全成熟的階段，只是一個大致的雛形。圖中模型為蓋瑞幫藝術家 Ron Davis 設計的工作室兼住宅。

而走進展區、蓋瑞的第二個時期：「組成──裝配時期」（composition-assemblage 1980-1990），法蘭克‧蓋瑞適當採用了建築師暨建築理論家 Philip Johnson 的「一室住宅」（one room building）概念，發展出有其特色的「蓋氏建築」。這個時期的代表作是廣告公司 Chiat / Day 大樓（1985-1991），圖中即為此大樓的模型。

Chiat / Day 大樓（1985-1991），如今已改名為「雙筒望遠鏡」（Binoculars）大樓，並成為 Google 的洛杉磯辦公室了！在圖片正中間的望遠鏡是法蘭克‧蓋瑞委託藝術家 Claes Oldenburg & Coosje van Bruggen 來設計的（如此完美地結合建築與公共藝術，也是蓋瑞的特色之一）。另外一項有趣的特色，就是停車場入口還是從望遠鏡下方中間的缺口進入呢！（Photo credit：Grant Mudford）

繼續往展場裡深入，到了蓋瑞的第三個時期：「融合──相互作用時期」（Fusion-interaction 1990-2000），「有機的統一體」（une unicité organique）概念於焉而生。這個時期的代表作就是西班牙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Guggenheim Museum Bilbao，1991-1997），圖則為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的模型與周邊景物。瞧！後面滿滿的人，參觀法蘭克‧蓋瑞回顧展的人潮把展場擠得水洩不通了。

這是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全貌，它也是蓋瑞設計中最廣為人知的作品之一。在古根漢美術館落成後，替畢爾包製造了不少工作機會，並吸引大量的觀光人潮，為這個沒落的工業城市帶來了希望，因此後來有「畢爾包效應」這種說法，來形容一個地區因美術館的興建而復甦。（Photo credit：Philippe Migeat & Centre Pompidou）

參觀到這裡，展覽的精采程度也愈趨白熱化了！緊接著的第四個時期：「張力──衝突時期」（Tension-conflit 1990-2000），已從「有機的統一體」邁向更極致的運動，除了有機，建築還跟著「舞動」了起來！聯想能力很強的讀者，應該可以猜到這個時期的代表作──正是位於捷克布拉格的「跳舞的房子」（正式名稱為 Nationale Nederlanden 大樓，1992-1996），整個建築本體像是一個舞者扭曲的身體，充滿張力、內外拉扯造成這棟建築好像不斷地在運動。

「張力──衝突時期」其實還有另外一項代表作，那就是目前正在大興土木建造的阿布達比古根漢美術館（Guggenheim Abu Dhabi）。從 2006 年開始動工，將會為阿布達比帶來一個比羅浮宮阿布達比分館還要巨大的美術館，完工後約佔地約 3 萬平方公尺，預計 2017 年完成。（Photo credit：Gehry Partners LLP）

圖為展覽現場的阿布達比古根漢美術館模型。看圖可以有趣發現，Renzo Piano 和 Richard Rogers 設計的龐畢度中心，在玻璃外牆與展場內的玻璃櫃互相反射下，使玻璃櫃中的模型更閃閃發光，吸引了路過龐畢度中心的民眾觀看展場內的模型。

圖中是阿布達比古根漢美術館的設計圖。從圖其實不難發覺法蘭克‧蓋瑞的設計圖都非常的潦草，卻又讓人可以隱約抓出一個大概的形體。這些設計草圖有如抽象畫般與旁邊的模型形成一個平面與立體的參照，成為觀展時的另一個樂趣。

接下來的第五個時期：「連續性──流動時期」（Continuité-flux 2000-2010），在這個時期，法蘭克‧蓋瑞漸把室內空間向室外延伸，使建築物更具有開放性與開闊性，亦讓人的活動範圍變大。代表作就是圖中位於芝加哥的傑‧普利茲克露天音樂廳（Jay Pritzker Pavilion，1999-2004）及音樂廳延伸出去的 BP 步行橋（BP Pedestrian Bridge）。（Photo credit：Gehry Partners LLP）

展覽即將接近尾聲，我們來到了蓋瑞第六、也是最後一個時期：「獨特性──整體性時期」（Singularité-unité 2010-2015）。這個時期的概念是以一個完整的個體呈現「部份不規則的特異區塊」。法蘭克‧蓋瑞這次又回到法國，在充滿陽光的南法阿爾（Arles）開始了 The Luma Foundation 的興建工程。

在展場後端，將法蘭克‧蓋瑞的建築模型一字排開，就宛如 20 世紀初期雕刻家布朗庫西（Brancusi）的抽象雕塑作品般，遠看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些展示品居然是一個個建築模型！其實這也跟法蘭克‧蓋瑞從年輕時期就與視覺藝術家來往有關，如此奠定他日後的美感與特色，使他的建築更充滿原創性和造形性。

還有位於整個展場中心的城市規劃（Urbanisme）區塊，展示了布拉格「跳舞的房子」及其周圍城市景觀之模型。法蘭克‧蓋瑞除了是一流的建築師，也是一流的城市規劃師。他在設計「跳舞的房子」之際，不忘參考及勘查周圍的建物、地理狀況與伏爾塔瓦河（Vltava）的流向。

值得一提的是，法蘭克‧蓋瑞還拍攝了一系列的工業建物場景（他的確是位全方位建築師）。這些 1970 年代完成的攝影，是蓋瑞自己為了研究工廠與工地之使用而拍攝的。由此也不禁讓我們驚嘆發現，一個優秀的建築師一定具備著多才多藝，才能創作出不朽的曠世之作，且細節、整體無一不顧慮得面面俱到！

最後，場景拉到路易威登藝術基金會（Fondation Louis Vuitton）內，現正展出藝術基金會興建過程的展覽，豐富的模型與草圖，讓好奇的巴黎人大飽眼福。圖中路易威登藝術基金會模型的半透明外殼看似如此輕薄，就好像要往天上翱翔一樣。

建築物本體雖然龐大，不過，這也正是法蘭克‧蓋瑞想帶給巴黎的一股清新，且營造出輕盈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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