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ra Design Museum 經典 Alvar Aalto 回顧展──帶你一覽北歐設計之父眼中的「第二自然」｜MOT TIMES 明日誌

2015-07-24

Vitra Design Museum 經典 Alvar Aalto 回顧展──帶你一覽北歐設計之父眼中的「第二自然」

若說在德國 Vitra Design Museum 所舉辦的「Alvar Aalto 展」是個回顧展，那麼展覽主題：「Second Nature」則表達了此展用有別以往的角度和深度，再次展現芬蘭國寶級設計大師 Alvar Aalto，其建築、家具、玻璃器皿等創作上的歷練和成就。這次 MOT/TIMES 特派記者深入直擊的展出內容中，除了設計迷早已熟悉且獨具特色的有機主義作品，還有鮮為人知的手稿、繪畫、建築和都市建構藍圖；而讓此展覽更顯特別之處，則是館長兼策展人的 Jochen Eisenbrand，邀請了德國攝影師 Armin Linke，特為此展親往拍攝 Alvar Aalto 多件至今仍完好保留的建築作品，以照片和影像的不同呈現方式，成功地讓參觀者有如親臨現場般，感受到建築裡外的自然景色、光線、溫度和從未間斷的人文景致。就如 Eisenbrand 的用意：「Alvar Aalto 所秉持『人本為主』和『與大自然融合』的設計精神，是值得我們用不同的觀點再次去體會的。」（撰文、攝影 / Cher）

一進入 Vitra Campus 入口左側，映入眼簾的便是美國建築大師 Frank Gehry 在 1989 年完成的 Vitra Design Museum，而此次展覽「Alvar Aalto – Second Nature」看板與視覺彷彿呼應了主題般，就這麼簡單、無違和地融入建築造景中。

在這個有著兩層樓高與特殊造型的博物館裡，一樓設置了 3 個展廳和圖書視聽空間，二樓則另有一處展廳。這次 Alvar Aalto 回顧展的動線是從一樓右手邊開始，逆時鐘方向依序展出四個主題：「選擇與共鳴」、「藝術和人生」、「讓日常生活中更為美好的事物」和位置在二樓的「建築的綜合」。

第一展廳「選擇與共鳴」主要是介紹 Alvar Aalto 早期的作品，並記錄著 Aalto 如何從傳統古典主義走向現代主義。入口迎面處輪播著這些作品的黑白影像，如 Turun Sanomat 報社大樓（1928-1030）、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Tuberculosis sanatorium, Paimio,1928-1032）等，還有之前較少曝光，家人和朋友眼中的 Alvar Aalto 生活照片。

德國攝影師、製片家兼德國大學客座教授的 Armin Linke，在 2014 年時受聘拍攝 Alvar Aalto 座落在芬蘭、俄羅斯、義大利，德國和法國的建築作品。透過他的觀察和視窗，觀賞民眾就有如自己正置身於俄羅斯的衛普里圖書館（Viipuri Library,1927-1935）的演講廳中，微微仰著頭、迎著自然光，欣賞那最富特色的波浪造型木質天花板。

衛普里圖書館是 Alvar Aalto 第一個以木材為主要元素的建築作品，但很不幸地該城市在大戰期間被大規模破壞，並被割讓予俄國；直到 2013 年，在經歷 20 年由芬蘭和俄羅斯專家攜手共同整修之後，才又重新啟用。

有了眾學者齊力修復，我們至今才仍有機會和改名為維堡（Vyborg）的城市居民，欣賞 Alvar Aalto 喜愛採用大量自然光的用心設計，如天花板上可自然透光的圓柱型天窗及整面為透明玻璃的樓梯間。重建委員會也因此獲得「世界文化遺產基金會」頒發的「2014 年諾爾現代主義奬」。Photo © Armin Linke

1924 年，Alvar Aalto 和第一任妻子 Aino 首次到義大利旅行；深受「義大利文藝復興」的洗禮的 Aalto，也連帶影響至爾後連續幾間教堂的內外設計。例如為 Toivakka 教堂（1923）設計的燭台，其樹枝狀的造型即是以大自然物體為題材，而這同時也是 Alvar Aalto 樹立典範的作風之一：他不止設計建築物，還會為建案量身設計內部的物件。

在這塊「多重感官空間」中，傳達 Alvar Aalto 早期對於照片、印刷品、街頭廣告看板、劇院等當代影像，以及國際各城市文化產生極大興趣；當時他與傑出的藝術家暨攝影師 László Moholy-Nagy 交情甚篤，也為 Alvar Aalto 在視覺、藝術及有機型態方面的發展上，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1927 至 1937 年間，Alvar Aalto 在芬蘭大城圖爾庫（Turku）佇留長達 6 年的日子，而這段時間中，他不僅打造了一系列遠近馳名的建築作品，同時也是其設計從古典主義走向現代功能主義一個重要轉捩點。例如 1929 年，他在負責圖爾庫 7 百週年展建築時，曾以五彩繽紛的廣告布條來覆蓋活動建築；而在 Turun Sanomat 報社大樓（1928-1930）設計上，則設計了圓錐型天窗及一道用來將每日報紙頭條直接投影其上的牆面。圖為 Turun Sanomat 報社大樓今景。

第一展廳最後一部份，則是大家最熟知的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了。熟稔光線、空間且貼心如 Alvar Aalto，除了深知肺結核病人得依靠曬太陽抵禦病菌外，還深入研究高緯度造成的日照時間短及陽光斜射所產生的影響，使室內能廣泛並有效利用天然光，當然更可節省電力。

此外，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的病房，Alvar Aalto 也設想到窗戶和床舖的位置，讓光線不會直射在病患臉上；壁燈的特殊設計也是為了久臥在床的病患之舒適性，而洗水盆的設計則能將噪音減到最小。由此病房的設計上更可充分地說明其一切巧思。

第二展廳述說著建築和藝術、藝術和人生的彼此關係，是 Alvar Aalto 經常在思考的事物，他也深信建築與藝術是同根生並自然地相互影響。這也可以用來解釋為何 Aalto 對於抽象藝術中的符號有特別的偏好，以及他廣為人知，善於發揮創意進而處理和使用自然材質的起源。圖為帶給 Alvar Aalto 啟發的藝術家 Jean Arp（左）及 Fernand Léger（右）之創作。

其實在第二個展廳，便可觀察到幾位藝術家在 Alvar Aalto 作品風格轉變上，帶給其設計的影響，好比芬蘭畫家 Pekka Halonen、有機型態聞名的雕塑家 Jean Arp 和美國雕塑家 Alexander Calder 等，改變了他在空間、光線、質量和型態的認知。在同展廳展示的著名建築作品──Maison Louis Carré 和 Villa Mairea 中，都可隱約觀察到這些藝術型態的影子，例如圖中的木條設計就和 Jean Arp 的《Amphora》（前圖）風格上非常類似。

位在法國巴黎南部鄉下的 Maison Louis Carré（1956-1959）是間私人住宅（現為芬蘭文化基金會接手，並開放民眾參觀），身為藝術商的主人要求之一，即是除作為住宅以外，同時還能兼具展覽的功能。而從外型上來說，可就真與 Alexander Calder 的《Mobile》系列作有幾分神似了。Photo © Armin Linke

順道一提，這次回顧展除了展出珍貴的設計草圖、以及 Arimin Linke 執掌拍攝的幾幅建築現狀照片，現場另陳列出 Alvar Aalto 為此建築特別設計的桌子，由此可以感受到這次展覽詳盡且用心的程度。

1935 年，Alvar Aalto 在 Maire Gullichsen 的協助之下建立了 artek 公司，並應邀設計了 Maire Gullichsen 的私人住宅兼展覽空間的 Villa Mairea（1938-1939）。這裡使用了大量芬蘭當地的木材、石材，同樣地亦為此另外設計了具簡潔與有機型態的家具、燈飾、扶手和把手，充滿著 Alvar Aalto 典型的建築風格。Photo © Armin Linke

接著，我們來到了第三展廳「讓日常生活中更為美好的事物」。此區的主題起源於 1930 年左右，Alvar Aalto 從過去只為單一建築設計家具、燈飾的方式，走向與妻子 Aino Aalto 共同設計一系列可量產的產品，爾後為了統一全球行銷，故在 1935 年時成立了 artek 公司；他的理念很簡單：以商業方式，生產結合藝術（Art）和技術（Tech）的日常生活用品。踏入第三展廳首先映入眼簾的，即是生活中常見的實用物品──桌子、椅子、燈飾和玻璃容器。

設計迷現在看到它相信一定不陌生了！Alvar Aalto 設計 Savoy 餐廳（1936）時，為其量身打造的作品《Savoy Vase》，結合機能型態和不規則的造型，蘊藏芬蘭「千湖之國」的形象，再加上精緻的手工打造，讓這只《Savoy Vase》現今在世界各地許多客廳中都能見其身影，也因此，對許多芬蘭人來說，Alvar Aalto 不止被視為「國寶」，亦是心中的「民族英雄」。

除此之外，現場還展出《Savoy Vase》的木質造模（左），以及 Aino Aalto 著名的漣漪杯具和盤子（右），這些簡約又取自於大自然中的美好設計，經常可在往後開發商品中感受到熟悉的樣貌。

走到了 Alvar Aalto 的椅子區，你會先認出哪一張呢？是他為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特別設計的《Stool 60》？還是常被稱為「Paimio Chair」的《Armchair 41, Paimio》呢？不管如何，這些都是起源 Aalto 以人為本的設計哲學，讓他捨棄了冰冷的鋼鐵，反而挑選了芬蘭當地的白樺木為製作材質，並以當時仍是創新的膠合板曲木技術，使椅子不僅實用，更帶給人們觸覺上溫暖、舒適的感受。

展廳還有個特別的角落，佈置了一處小小的放映室，外牆上陳列的是 1939 年 Alvar Aalto 為美國紐約萬國博覽會所設計的芬蘭館草圖，另一旁的小螢幕則播映著非常有趣的 3D 導覽圖。

而主放映室內的一整面牆上是有著四層高、延續了 Alvar Aalto 波浪造型風格的芬蘭館內部照，層與層間分別映照出芬蘭景色、人民和工業等情景。此外，不少參觀者也會坐下來完整觀賞當時實際於芬蘭館內播放、有關大戰期間芬蘭人民生活的紀錄片。

「建築的綜合」──這裡也是展覽的最後一處展廳，詳盡地陳列 Alvar Aalto 在戰後期間，於不同國家進行各種規模的建築與城都規劃的模型和照片。比如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貝克樓（Baker House,1947-1948）是他紅磚風格時期的首件作品；其它還有德國柏林的低價小單位公寓（Flats at Hansaviertel ,1955-1957）、赫爾辛基文化中心（House of Culture,Helsinki,1952-1958）、Aalto 私人工作室（1954-1956）…等。

此處的作品可說得上是 Alvar Aalto 較少為人知的建築了。上方的照片是 Aalto 在芬蘭 Muuratsalo 小島上所打造的實驗小屋（Muuratsalo Experimental House,1952-1953），它結合了許多不同的建材，以及採各種方式砌成的有趣磚牆；整個建築的設計也是以一個中庭的露天升火處為中心點，並且設有船屋、桑拿等設施，是處宜人的避暑住宅。下方的橫櫃則陳列了 Alvar Aalto 曾設計過的門把、桌椅腳或磚頭等建材。

參觀完若仍覺得意猶未盡，一樓的視聽圖書廳還有三部簡短的影片，可藉此機會聆聽建築評論家 Kenneth Krampton、建築大師 Álvaro Siza 和負責芬蘭塞伊奈約基圖書館（Seinäjoki City Library，原館由 Alvar Aalto 於 1965 年設計）新館的 JKMM 團隊，是如何表述「心目中的 Alvar Aalto」。現場也推出由館方出版的完整展覽圖錄，包含 10 位建築大師的推介文以及 Aalto 從未曝光的手稿、繪圖和模型等豐富內容。

或是，若有一股想擁有 Alvar Aalto 的衝動，那麼位在 VitraHaus 一樓的商店也可以買到幾項印有著名作品的明信片、書籍，或是乾脆就直接把《Savoy Vase》、三腳或四腳的《Stool 60》及模型椅通通打包帶回家吧！（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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