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臺北市文化局和臺北流行音樂中心主辦、必應創造企劃承辦的 2018 臺北流行音樂國際論壇「Live / in the Moment 創意現場」,MOT TIMES 的系列專文來到了第三場、也是最後一場,已經跟著我們走過前兩場的設計迷,想必收穫滿滿!論壇第三場「視覺脈動 流行解構」邀請到來自英國的導演兼剪輯師 Danny B. Tull,他曾和瑪丹娜多次合作,跟隨瑪丹娜巡迴演唱會的腳步踏遍全球。和瑪丹娜這樣的傳奇合作是什麼感覺?如何得到這樣的工作機會?TIMES 已經幫好奇的你問了,來看看 Danny B. Tull 的專訪吧!
Danny B. Tull 和 2018 臺北流行音樂國際論壇第二場的主講人村松亮太郎在相同的年代起步,也就是網際網路開始影響我們的生活之際;對流行趨勢、音樂和影像同樣敏感的兩人,在東西方的不同環境下,也發展出截然不同的創作風格。

Danny 的作品涵蓋音樂錄影帶、紀錄片、廣告、電影和演唱會影像,他曾合作過的藝人除了瑪丹娜外,還包括Beyoncé、U2、Taylor Swift、Justin Timberlake 等。論壇現場上,Danny 分享他與眾多大牌明星工作的經驗:相信「作品會說話」的他,認為與其費口舌之力去說服別人,不如直接讓好的作品展現力量、自然有說服力。他也一直勉勵大家「做就對了,不要放棄」,這樣堅持不懈、埋頭苦幹的精神,可能就是他能跟這麼多明星合作的秘訣之一。其他秘訣呢?快來看看 MOT TIMES 的專訪!

Q:為何在大學時決定唸音樂工程並以此為工作?

A:我一開始學的是語言,不過並不算很擅長;我在大約九歲的時候開始學彈鋼琴,可以說是我的音樂啟蒙。我真的很想當個音樂家、搖滾明星,然後當時、大概是 1997 年左右,電腦開始漸漸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也有些音樂相關的軟體出現,所以我想要學更多。
大三時我開始去一間叫做「Metropolis」的影音剪輯公司實習,而且沒有拿錢,我從泡茶這種小事開始做,然後就一直做下去了。


Danny 的職業生涯由大學時實習的影音製作公司 Metropolis 開始。(Photo Credit:MOT TIMES、Photography by 余松翰)

Q:你的創作包括MV、商業廣告和紀錄片等,你認為它們彼此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A:我在 Metropolis 的時候,因為公司會接各種類型的案子,所以我也做了很多不同類型的作品、面對不同的客戶需求和壓力。比如和電影比起來,MV 比較不需要那麼縝密的規劃,而商業廣告因為時間很有限,所以是非常濃縮的,這也是它難的地方,不會說 30 秒的廣告和 90 分鐘的電影相較之下就很簡單。對我來說最難的可能是紀錄片,因為拍電影時你有腳本、拍 MV 時你有音樂,但拍紀錄片時你不知道會得到什麼素材、也可能進行到一半時你覺得換個方式說故事比較好,這也很有趣。

Q:是在什麼契機下開始和瑪丹娜合作?

A:2006年時,當時我和我的好友 Jonas Åkerlund 正在進行瑪丹娜「Confessions」巡迴演唱會的影音剪輯,他和瑪丹娜已經多次合作。有一次他應該要去跟瑪丹娜開會,但他因為正在導演別的案子而分身乏術,就把我介紹給瑪丹娜、讓我去開會,我也是嚇了一跳。(後來這件作品獲得了 2008 年的葛萊美獎最佳長篇音樂錄影帶「Best Long Form Music Video」獎)


Danny 負責現場導演及後製剪輯的作品:瑪丹娜「VOGUE」。(Credit:瑪丹娜)

Q:和瑪丹娜合作與和其他藝人合作的經驗有什麼不同?你們彼此之間是否已有很好的默契?

A:我和她之間配合得還不錯,因為我是比較害羞、話少的人,而瑪丹娜是比較強勢的,所以我們之間反而有很好的平衡。不過這是我自己認為啦,也許她並不這麼覺得也不一定(笑),我希望她也是這麼想的。

瑪丹娜總是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她會想要比現有的更好,例如她很重視跳舞的節奏,在處理的時候我就會知道要怎麼強調這個部分。

因為瑪丹娜的各種經驗都很豐富,從她身上我可以學到很多。她總是會想要嘗試新的東西,就算現在已經很好了,她會追求「更好」,這也深深影響了我。

跟其他藝人合作時,有時會因為層層傳遞的溝通而有些誤會,例如跟 U2 合作時就有這樣的狀況,如果能直接跟藝人接觸、不要透過中間人的轉達,應該可以避免。


U2 的「You're the Best Thing about Me」MV 是由 Danny 負責剪輯。(Photo Credit:Danny B. Tull)

Q:從一開始的MV製作到後來的演唱會導演,兩者之間規模差異很大,成為演唱會導演的過程中遇到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A:導演必須要跟很多不同的人合作,這是個挑戰。此外,做剪輯的時候是站在一個比較「幸運」的位子,可以很輕鬆去評論影片「為什麼要這樣拍?為什麼不拍那個…?」,但當導演的時候就知道拍攝時會遇到什麼困難了。以瑪丹娜的「Rebel Heart」巡迴演唱會為例,我負責在雪梨的最終場,在兩星期內要確認所有器材、人力都準備好;剪輯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工作,但到了演唱會時身邊突然多出上百個人,要指揮現場的攝影拍什麼、從什麼角度拍…等等,所以你必須很清楚知道你要做的事。


Danny 也參與了瑪丹娜於 2015 年展開的「Rebel Heart」巡迴演唱會。(Photo Credit:Stufish)

Q:以你的專業觀點來看,是否會覺得音樂和影像之間已經密不可分?因為大家會希望同時接收到更多刺激,而不是只有單一的音樂或影像?

A:
確實是這樣。我個人雖然喜歡「無聲」的效果,但那必須是在一段音樂的脈絡發展中的無聲,音樂和無聲之間的對比,會讓「無聲」的力量更為凸顯。

Q:除了你工作上接觸到的音樂之外,你私下是否會聽其他類型的音樂?

A:
當然!沒有音樂我就活不下去。我喜歡聽各式各樣的音樂,宗教音樂、冥想音樂、古典樂、搖滾樂、舞曲……什麼都聽。我沒有特別喜歡的,以前最喜歡麥可傑克森,不過長大了以後就…你知道的。我喜歡音樂現場,也喜歡那個氛圍,音樂就是我的能量來源。


Danny 多年前為德國樂團 PET 的歌曲「No Yes No」所剪輯的 MV,雖然預算有限,卻是他自己很喜歡的作品。(Credit:PET)

Q:是否有哪位藝術家或是音樂家對你有特別的影響?

A:我很喜歡王子(美國藝人),他很有才華,像他這樣沒有樂團、可以一個人站在八萬人面前的舞台上演唱,很了不起。

Q:你的日常生活大概是怎樣的呢?

A:有工作的話,我會在十點左右起床,然後中午開始工作,持續工作到隔天早上,可能會這樣連續好幾天,看我能熬夜多久,不過這幾年我盡量不會熬夜到太晚。
我平常也會玩樂器,彈鋼琴、打鼓、彈吉他,這可以讓我放鬆。有時候我也會讓自己完全遠離電腦和手機,大概一兩天左右。

Q:對演唱會產業的未來有什麼看法?

A:
我看到的是,演唱會上有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相機,不過我自己不太確定我們是否真的需要這麼多攝影機。另外,大家都很喜歡在參加演唱會的時候錄影,我們也很快就能看到這些演唱會的影片在網路上流傳,我能理解大家想要「即時」的東西,不過我還是覺得在演唱會時錄影太可惜了,應該要讓自己全心投入演唱會之中。


對 Danny 來說,「更好的明天」是什麼樣子呢?他的答案是:「『明天』就是希望,如果我們一起努力,就可以帶來改變。對你的敵人微笑,擁抱與你立場不同的人,並且記得要愛自己。」(Photo Credit:MOT TIMES、Photography by 余松翰)

編輯/王若堯

更多文章推薦

精選國內外設計與藝文大事、設計大師最新訪談,每週最新資訊定期遞送給您。